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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捏捏,妳8歲了!

  

每年開筆寫信,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,想不起來這一年我們一起做了些什麼。還好科技發達,隨手滑了手機照片,才驚覺,這樣的一年裡,總是過得特別精采。

小學二年級的妳,倍數加重的課業,很不容易。我們一起讀書,一起完成寒假和暑假的project,得了幾個第一名。記得剛上小學時我的下班,妳跟抓抓一人一個房,開啟了我無止境的家教人生。你偶爾忘記帶課本和作業回家,手機裡因此滿是妳課本的內容。我試著要求自己,不要無條件成為你的後盾,讓你焦急著學習了解什麼叫責任。

妳陰錯陽差加入了弦樂團,因為是少數沒在外自學的學生而跟不上進度,回家常常懊惱。我於是成為沒學過小提琴的小提琴老師,靠著聽音辨位簡單的教你,想想真不可思議。今年的妳,逐漸能自我學習,雖然多數的時候,妳仍有千百個理由讓我陪著你讀書,而我奢侈的獨處時間,被壓縮得更加渺小。

現在的我,從讓步中學習改變;而妳,從錯誤中學習長大。

為了不要犧牲妳們的假日時光,除非妳們極力表達興趣,我們捨棄了多餘的才藝。你選擇保留美術,是你從小到大最喜歡的興趣。我很喜歡我幫你選的美術教室,樸實而帶有溫度;不讓你們有過多的物資材料,老師不為了交出漂亮的作品給家長而協助。陶土不上釉,保留你們手捏的原始痕跡。常常看著你剪紙,創作,做卡片給我們每一個人。所有素材在你的手中都能變得有趣,手作中的你,眼睛都在發光。

在毫無預期中,妳成為班長,我們也被老師通知協助填寫模範生簡介。妳開始要帶隊升旗,要喊口令,要在學校活動的人群中,接待家長。親師晤談中,老師對妳的感謝勝於建議。你貼心懂事,因此常成為老師小幫手。雖然媽媽常提醒自己,不能因為員工能力好而無條件賦予較多責任;我仍尊重老師的作法,關心幫老師做那麼多的事情的妳,是否疲倦?我相信這也是一種學習,能讓你從中逐漸領悟出社會的樣貌。

今年,因為全球疫情,世界上發生了好多事。我們慶幸能在這塊寶地,過著正常的生活,能夠旅遊,擁抱彼此。深入許多台灣無人的角落,有趣的小鎮。幾畝良田,三餐鹹菜,清晨日落,恬恬淡淡。看著無憂的人。過著我也許偶爾嚮往的生活。

 

因為媽媽兒時的美好回憶,我們也終於開啟了首次露營,今年你生日,疼妳的家人也提前來家裡幫妳慶生,讓你可以如願露營過生日。我總希望能培養你探索世界的心,擁有一群兒時的好朋友。「心有多大,世界就能有多大。」這是媽媽很喜歡的一句話。千萬別侷限視野內的小窗格中,顧著名利物質與別人競爭賽跑,而忽略許多路旁美麗的的花草星辰。

我不記得8歲時的自己,都在做些什麼? 讀什麼書? 但我總能記得8歲時,每個周末,公公婆婆帶著我跟舅舅,與錢爺爺一家人,踏遍無人路徑,抓過無數小蟲,玩遍無人小溪。那樣的歡笑聲是永遠的回憶。而我也希望,能將這樣的幸福,帶給你們。

親愛的捏捏,

這幾年我逐漸感受兒子女兒的不同。你聰明靈巧懂思辯,不同於抓抓,什麼事情你都非要跟我分享。你觀察敏銳,透析事情精準到位。人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,你跟你爸老不對盤。有時看你對你爸若有似無的頂嘴,總忍不住出面指責。你爸很少見我兇,在你身上,全破功了!

我生氣不帶情緒話語,你總是像爆發的小火山。發完脾氣冷靜後的你,總會走到我身旁向我道歉,緊緊抱住我。你的貼心,隨著成長逐漸與你的堅持產生了衝突,希望這場拉鋸戰的背後,你能看到我們的費心。

親愛的捏捏,

這陣子,朋友介紹我看了一部劇,有了一些省思。對於母親這個角色,在我心中有了很多不同的詮釋。我從不求自己成為完美的媽媽,你們成為理想的兒女。但我期許自己能成為你們這一生中,任何時刻都可以傾心暢所欲言,交心的朋友。就像我跟你爸一樣。

我至今仍搞不明白,你睡前一定要拉著我的衣袖聞一聞,抱著我問上一句「我今天會做好夢嗎?」原因何在?,而且怎麼戒都戒不掉,你也說不上理由。但我心理總希望,能努力讓你的每一天,幸福如美夢。

生日快樂!

親愛的寶貝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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